闻言,涉英眼中一亮。
随后,他将青铜令牌贴身收好,他想着“非攻” 二字与秦臻话语中的“以战止战”在心底反复碰撞。
涉英摸了摸腰间的墨门令牌,又触到秦臻给的青铜令,忽然觉得这两枚令牌此刻不再矛盾, 一个要止戈于当下,一个要止戈于万世,终究都是为了天下无战。
他望着秦臻,意识到,先生的筹谋,藏着比墨门更宏大的济世理想。
三日后,五百城旦戴着镣铐抵达后山。
他们衣衫褴褛,却在看到工尉府工匠运来的青石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为首的工尉府老石匠抚摸着石面凹陷的凿痕,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
带着些许沧桑和感慨,说道:“当年修函谷关的石料,也是这般纹路。”
秦臻站在土坡高处,看着城旦们用粗粝的手掌丈量土地。
他解下披风抛给一旁的涉英,露出内里沾着铁锈的玄色软甲:“再去转达王贲,让他带领将士们来观摩夯土。
城墙每筑高一尺,便让士卒轮番攀爬,仔细记录砖石松动之处。”
他的目光随后扫过老石匠腰间晃动的凿子,继续说道:“告诉工匠,卯榫处多加三道铁箍。”
“喏!”
深夜,城墙工地上,火把如点点繁星,照亮了这片繁忙的景象。
秦臻独自一人登上望楼,注视着工地的进展。
少顷,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涉英提着一份膳食走到秦臻面前,轻声说道:“先生,这是夫人亲自为先生准备的膳食。
今日学苑内又来了三位法家学子,都是上次出席百家大会时的面孔,月浔已按先生吩咐,都将他们妥善安排在了学苑内。”
“好。”
秦臻接过涉英手中的膳食,就在这望楼上吃了起来。
突然,涉英好似想到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说道:“先生,今日与廷尉交接时,廷尉说这批城旦里有个墨家逃徒,曾在少府任职,擅长机关术。”
涉英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迅速掏出一份资料,递给秦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