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城以北五十余里处。
秦良玉正在缓缓行军。
接到张贼出现的消息,她立即按卢总督既定方略,对所部进行调整,并上报十省总督。
哦,不对,待拆分南直隶的诏令传来,卢某人就成十二省总督了,自古以来,仅此一例。
望向远处那片若隐若现的群山,秦良玉勒住缰绳。
“驭”
“凤仪,取舆图来!”
“是,将军!”
一亲兵随即来到旁边,蹲下身露出背部,张凤仪将舆图铺在亲兵背上,再搀扶秦良玉下马。
自家婆婆身形矫健,一跃而下,根本不需要她搀扶,只不过身为儿媳,必须有所表示。
在舆图上指画一阵,秦良玉指向北面山峦:
“此乃龙贯山,东西纵横百余里,过山后西北为叙州府地界,东北面便乃重庆府荣昌县!
此地距泸州城仅六十里,离龙贯山不足二十里,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末将领命!”
“全军止步,就地扎营,警戒四周!”
“遵命!”
军令被悉数传达,此处处于小丘陵,水源丰富,地形很适合安营扎寨。
“将军是想让张贼过不了龙贯山?”
“正是!”
秦良玉点头,一副意气风发。
按卢督宪早早就既定出的筹划,张贼在泸州至重庆一线过江的概率最大,这一带山形相对较小,也更适合骑兵作战。
长江是必过的,否则不符合张贼想入川壮大的企图,那么,就放他过来后再歼灭。
要说张献忠为何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其实也是被逼无奈。
他是流贼啊,怎会心甘情愿在山里当土匪,穷山恶水如何发展得起来?若不四处流动,如何再度叱咤风云?
成都平原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离故乡也更近,这是张贼半年来,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