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哼了一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沈芋眼疾手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川贝枇杷露，钱老爷含一口试试。"
钱老爷迟疑片刻，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片刻后，他眉头舒展："果然有效。"他盯着沈芋，"你今日来，不只是送药送菜吧？"
"明人不说暗话。"沈芋直视钱老爷，"听闻钱老爷与徐会长有些分歧？"
花厅内骤然安静，只听得见雨打芭蕉的声音。钱老爷挥手让下人退下，连小安也被丫鬟带去吃点心。
"沈娘子好大的胆子。"钱老爷眯起眼睛，"你可知徐荣在苏州的势力？"
沈芋不卑不亢："正因知道，才来寻钱老爷相助。"她从食盒中又取出一盅汤，"这是"四神汤"，健脾养胃，钱老爷不妨尝尝。"
钱老爷接过汤碗，只见汤色清亮，浮着几片茯苓和山药，香气扑鼻。他啜了一口，眼中闪过惊讶："这味道"
"与寻常四神汤不同，是吧？"沈芋微笑，"妾身加了少许茉莉花，去苦增香。做生意如同熬汤，既要遵循古法，也需懂得变通。"
钱老爷放下汤碗，突然笑了："有意思。徐荣那蠢货，这次踢到铁板了。"他压低声音，"你可知道，砸你铺子的人，都是醉仙楼雇的地痞？"
沈芋心头一震，果然如此！她保持镇定："可有证据？"
"证据在醉仙楼账房的暗格里。"钱老爷意味深长地说，"每月十五，徐荣的师爷都会去取"分红"，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
沈芋脑中飞快思索：今日正是十四，明日就是十五
"钱老爷为何告诉我这些？"
钱老爷又咳嗽几声，这次轻多了："一来，你的药膳确实有效；二来"他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徐荣垄断苏州饮食行当多年，也该换换人了。"
离开钱府时，雨已停了。小安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手里拿着钱老爷给的一包松子糖。
"娘亲，钱爷爷的病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