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芋抬眼望去,见七盏冰晶灯盏悬在枝头,灯光透过冰棱竟在雪地上映出归林居的麦穗纹,与蜂蜡印记连成的光网正缓缓向官道延伸——那是寒夜暖炉阵在为晚归的商队指引方向。
“该备些热汤了。”沈芋转身进了庖厨,掀开陶瓮取出冻成琥珀色的羊骨高汤,搁在新得的冰晶灶上煨着。
霍祁抱来晒干的沙枣枝作燃料,火光映得她鬓边的银蝶发簪忽明忽暗,倒比雪地里的荧光更暖些。
案板上,和着冰晶蜜的面团正在竹屉里静静发酵,顶端鼓起的纹路竟与蜂箱巢脾分毫不差。
窗外,雪又开始飘了。
小安往灶台边的涂鸦上添了只举着灯盏的蜂鸟,歪歪扭扭的翅膀尖儿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糖稀。
沈芋掀开锅盖时,高汤正咕嘟着翻出奶白的泡沫,混着沙枣酒的甜香漫出庖厨,惊起檐角几只贪暖的雪雁。
霍祁忽然想起去年冬至,沈芋在灶前熬糖稀时被蒸汽熏红了眼,却非要固执地在糖画里添上归林居的麦穗纹。
此刻看着她往汤里撒入细碎的冰棱果肉,火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倒像是把整个冬夜的温暖都熬进了这锅汤里。
“等开春了,在官道旁搭个茶棚吧。”
沈芋忽然说,“用冰原蜂的蜂蜡在棚顶刻上暖炉阵,再支两口铜锅,一口煮着沙枣酒炖的羊肉,一口熬着冰晶蜜调的糖稀。
路过的旅人只要看见棚顶的麦穗纹,就知道这里有能化去风雪的热汤。”
她说这话时,系统光幕恰好在霍祁眼前闪过:【“雪脉食牒”网络初步构建,归林居辖下食肆可通过食材灵力标记方圆三百里风雪路径】。
而案板上的面团适时发出“嘭”的轻响,裂开的缝隙里溢出丝丝甜香,竟与祭台上未化的千灯饼一个味道。
更鼓敲过三声,庖厨的木门“吱呀”开了道缝,风雪卷着细雪扑进来,却在触到暖炉阵的瞬间化作水珠。
沈芋盛起第一碗热汤,乳白的汤面上漂着几粒沙枣蜜饯,递给霍祁时,指尖相触的温度比篝火更烫。
雪地里,沙焖坑的荧光仍在闪烁,与庖厨窗纸上的麦穗纹相映成趣。
某个遥远的官道上,顶着风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