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走后,贺年庚再度背过身,闭目沉思良久,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无奈以及满腔的怨愤。
许久,守在门厅外的叶婶子见天色已是不早,犹犹豫豫地近前问道:“姑爷,可需奴家再给你沏碗热茶来?”
贺年庚闻言,缓缓回过身来,神色平静了许多,他淡声道:“无妨,明日一早你替我给孟秀才传话,让他来一趟宅子。”
“是,姑爷。”
贺年庚回到正房的时候,锦绣也从床上起身,见状他放缓了脚步声近前。
锦绣掀开薄被,套上鞋子为他褪去外衣的腰带,压低声音问道:“我都听见了,其实你不必心里负担,有些事尽早做个决断也是好的。”
贺年庚莞唇,无奈地勾起嘴角,握住媳妇的手,道:“我不会让人伤及你和孩子,即便是负了哥嫂多年来的情份。”
锦绣嗔笑地睨了他一眼,给他褪下外衣,说道:“说来情份,该还的已是还清,再者哥嫂并非不通明理之人,这些年贺丞景所做所为,怕已是伤透他们为人父母之心。哥嫂的心肠太软,再继续留下贺丞景对他们而言未必是好事。”
贺年庚点点头,果然还是自己的媳妇通晓事非且深明大义,缓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歇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