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把钝刀子似的往柳霜序心窝里捅,但她知道戏还得演下去。
她抓起虎符就朝祁韫泽砸过去:“行啊!既然祁大将军非要打仗,粮草调配这摊子烂事,您另请高明吧!”
虎符擦过祁韫泽颧骨,在他那道旧疤上又添了道红印子,帐外明显有人倒抽凉气——谁不知道虎符在军中的地位,这么对待简直是大逆不道。
祁韫泽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眼里怒火烧得更旺了:“给我滚!”
这声暴喝吓得外头偷听的小兵们一哄而散。
等帐帘彻底垂下,隔绝了所有视线,两人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
柳霜序拂袖而出,与赶来的将领擦肩时故意红了眼眶,身后议论声窸窣:“又吵……这次怕是要和离……”
可不过当夜,祁韫泽又过来哄她。
第二天全军都在传和谈成了。
柳霜序故意重赏使者,还派人护送他回去,暗地里却让祁韫泽带兵埋伏在半路。
“报——!”探马冲进大帐,“西域人撤军了!主帅带着轻骑往阳关去了!”
柳霜序正在煮茶,闻言手腕一翻,沸水泼在沙盘上:“等他们过黑水河时击鼓。”
“夫人神通。”二丫连忙笑着恭维。
三日后大捷的消息传来时,柳霜序正蹲在伤兵营里给个小兵换药。
那孩子肚子上挨了一箭,疼得直抽气,帐篷里全是血腥味混着药膏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