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么多年以来,他没怎么管理,秉烛便已然应时代发展,成了一个在钱权之中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但毫无疑问,除却那群真·技术入股的狩日们之外,盛询是绝对的话事人——仅仅是盛询,而非盛家。
谢如晦和夜鸮茂毛猫的这一番操作,与将协会的规矩踩在脚底下无异。他同意把谢如晦放在协会专用的医院里面救治已经是出于人道主义——毕竟转院中途死了就太好笑了——现在这货的傻爹妈还要跑到他面前来闹事,打着长辈的旗号质问他前因后果,盛询压根就懒得理。
他当然也可以直接把人赶走,但这事传到他家老头子耳朵里就免不了一顿絮叨。此事牵扯本就多,要是再加上他家里人,那就是麻烦给麻烦开门,麻烦到家了。
所以盛询当机立断,直接在那对极品父母堵在icu门口的时候从窗户翻了出去,随便找了个亮着灯的房间就进来了。
——谁知道这么巧,刚好就翻进她的病房。
还一进来就撞见她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搂搂抱抱。
……不是说受伤了?肚子那里是伤口不能碰,身为医生这点常识都没有?
还“和他认识”……呵,她都在这里躺了三天才过来探望,想来也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
盛询不记得自己雇过这种一脸不靠谱样的医生。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这种复杂的心情。
好歹也是他救上来的一条命,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为何有种看着自家孩子和鬼火黄毛私定终身了的荒谬感。
总而言之,越看越碍眼,越看越烦躁。
“这和你无关吧?”崔璘倒是笑容不变,歪了歪头看他,“怎么?找不到出去的路的话,门在那边。”
盛询没有回答。
他眸色深了些许,半张脸隐藏在口罩底下看不清神色,目光与崔璘的无声相撞。
左镇潮总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硝烟味,仔细去嗅又消失了。
她倒是不意外这两人一遇上就话不投机,气运之子撞到一起,不吵架才怪呢。
……话说崔医生抱得未免也太紧了吧,能不能把她先松开再闲聊啊。都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