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问:“来农场没有做体检吗?他以前有心脏病史吗?”
场长摇摇头:“犯人都是一车拉过来的,也许在监狱拘押期间做过体检。我们这边条件差,就场部有个医务室,也没什么设备,有两个前国民党军医,顶多看个头痛脑热的。”
方梅对小顾说:“你回头给上海市局打个电话,查一下黄非有没有体检报告。”又转头对场长说:“我们现在去看看黄非住的地方。麻烦你帮我找几个布口袋。”
场长不明所以,“布口袋?您要装什么?米袋子可以吗?”
“凑合用吧。我走得急,包里没带证物袋。”
场长差人真的找来两条装米的布口袋。方梅把口袋翻了个个,使劲抖了抖,顿时办公室里腾起一团团白雾。
“这个可不行,找条没用过的吧。实在没有的话,找两个大的牛皮纸袋,比如档案袋什么的,也凑合。”
场部前面是一条土路,昨天刚下过雨,变得泥泞不堪。场部对面有三排砖砌的平房,看来是农场干部和技术人员住的。黄非的住处在离场部一公里外的一片茅草屋内,那是刑满释放而留场安置人员的住处。
出了场部大门,场长陪着方梅和小顾在泥泞的路上艰难地走着,两旁的树还没长太大,好歹有些绿意。场部门口的路两旁摆了不少小地摊,有卖虾仁、淡菜、海鱼的,有卖花布、枕套、雨鞋的,还有弹棉花、补锅、修钢笔的,显得很热闹。
方梅颇有兴致地东瞧西看,“你们场部门口天天这么热闹啊?”
场长解释道:“我们场离县城有好几十公里,又没有像样的商店,买点东西很不方便,时间长了在这儿就形成了个小集市,附近的渔民拿些海产品来卖,有些小商贩贩卖些日用小百货,农场职工也拿些生活用品来交换。”
方梅问:“黄非摆摊吗?”
场长说:“他没什么手艺,就支了个修鞋的摊子,贴补一下生活,喏,位置就在路对面。”
到了黄非住的茅草屋前,方梅四下打量了一会儿,说:“你们就别进去了,小顾,你说话当地人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