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赵荑追问。
“宋郎中被人奉承巴结惯了,这许多年哪里如此丢脸过,自然要出了恶气。他命人到曹主簿家,将曹家砸得七零八落。不过曹主簿知是自家夫人得罪了宋郎中,一句话没敢多说,只一再赔不是,还带着重礼,押着自家夫人,专程登门道歉!”荀翊说。
“是宋郎中不肯原谅,还是之后又出了差错?”赵荑兴致更高了。都水监政令承仰工部水部司,曹主簿与宋郎中之间差了不知多少级别,说宋郎中碾死曹主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点都不为过。
“曹主簿诚意足得很!”荀翊眼神多了轻蔑,冷哼一声。“从宋府回去的当晚,曹夫人就投缳自尽了,对外说是曹夫人自认女德不修,给夫家抹黑,愧对娘家、夫家,只有以死谢罪!”
“用命赔了不是,还给了重金,宋郎中还觉不够?”赵荑语气冰冷,神情转了阴郁。无论曹夫人有什么错,终归是条人命。曹主簿居然直接将人逼死,的确狠毒决绝;而宋郎中还不满足,又要了曹主簿的命,这就实在太过了!
“曹主簿赔罪的诚意可不止如此!”荀翊丹凤眼里都是讥讽和不屑。“没隔几日,曹主簿又把自己还没及笄的女儿送去了宋府,说是女儿孝顺,要代母赎罪,侍候宋郎中宠妾些日子,直至身子恢复康健!”
赵荑一双柳叶眼此刻都快瞪成了杏核。这曹主簿怎会有如此出格行径!都水监主簿虽只从八品下,可好歹也是官身,曹家女儿怎么都算官家小姐。曹家又有钱,女儿哪里会吃过苦,伺候过人?
“娘子吃惊?还没完呢!曹家女儿几日后就没了命,被曹主簿派人接了尸身,草草下葬!”荀翊眼里此刻只余冰冷。“赵濯私下查到的消息是,那曹小姐已非完璧,且浑身是伤!”
“宋郎中做的?”赵荑一掌拍在桌案上,满脸寒意。“畜生!”
“最得宋郎中欢心的三儿子就喜幼童、幼女,曹主簿应是清楚。为了自己官位,他自是什么都舍得出去!”荀翊将余茶饮尽,目光落在空空的茶盏上。
“既然如此,为何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赵荑眼神讥诮。“是为了官位舍了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