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居宫中,饶是些微金银细软,也无处挥霍。
瞧着不时送入殿的赏赐,她未有半分心喜之色,反而不时生忧。
命人将赏赐收下,垒在殿中落灰。
不时,赏赐宫侍、嫔妃,才堪堪清置。
而后入殿的赏赐,她再未留意,皆照旧例,命人封存。
待事过,再一一散尽。
一日,赏赐照常送入殿中。
她位居高位,撑案扶额。
未细打量赏赐,微微抬手,命人搬离封存。
侍从逢命近前,只显浅一眼,迟迟未动动作。
“怎么了?”
未闻见声响,她出言细问。
“娘娘,赏赐尽数是吃食,只怕不便封存!”
宫侍依言回话,禀明实情,与此举的弊端。
闻言,她并未多心,只当一时不同。
起身近前,凝视赏赐,无意瞥见糖食。
只堪入宫时,喜食糖食,随同岁长更迭,渐渐淡去。
不知何时,将其视为稚举,顾及身份,更是有意避及。
稍一思忖,思及孩童喜食糖。
遑论,来人也并未言明。
她原以为糖食,是霍时锦送给孩子所食,故此,命人送去了正阳宫。
殿中,只余下吃食。
自此,送入殿的赏赐,皆是糖与吃食,无半分金银细软的影踪。
宫侍照例,将吃食留下,糖食送去正阳宫。
思绪颓然止落,她恍然回神。
四子皆居于正阳宫,长日无离。
若真有此心,何须她多此一举!
宫中不乏糖食,不过一道口谕之事。
饶是一同赏赐,也非难事。
命侍从多行一道,也不为过。
既能照拂她殿中,自也能兼顾正阳宫。
是她从未深究。
亦是她不愿留心。
她从未认同他对她的好,唯恐是自作多情。
暗自揣度那份,只存于口中的爱。
恐是自欺欺人,重返往复深陷其中。
数载的纠缠,终是让她生了惧意。
无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