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挣无果,是无可奈何。
是难堪之径,亦是狼狈之相。
她宁愿孤身一人,蜷在这清冷殿中。
也不愿直面那若即若离的爱意。
故此,她紧闭殿门,早早歇下。
故此,她从不登殿。
不闻宫中之事,不闻他的动向。
许是殿中太过冷清,林贵人近前之举,叫她生暖。
林贵人频频入殿,无端给殿中添了几分人气。
她知林贵人心思不纯,仍留下了她。
她这清冷的殿中,早已无可图谋,故而,她无惧。
先前,太医照例入殿请平安脉。
她身子极好,鲜少落病,故此并不忧心。
太医尽责细诊,她百无聊赖望着殿外之景。
指骨抽离时,太医面露难色,眸目尤深。
“娘娘近日可是心重?”
太医婉言问询,凝住她微变的神色。
闻之,她侧目,望向太医的眸目。
“……”
她当即明了,只笑而不语。
不时,差人送离太医,目送而去。
细望人影渐行渐远,随之敛下眸目,独自位居殿中出神。
并非近日,而是已近长久。
只从未提及。
是从何时觉察?
大抵是对立镜前,镜中的狰狞之相,与皮囊下的淡然。
是长久不发一言,是无端的缄默其口。
是只身位于殿中,远观庭前之景,眸目无神。
是既生冀盼,又无故将人推离。
是明知他的意举,蓄意为之,他的克制、隐忍,却又心生埋怨。
他知她病症,知她心结。
饶是她未刻意留意,也明了;离开偏殿的太医,转而去了主殿。
少时三载,入宫十载,无人比她更明了他的脾性。
一如她无察便知晓,频频登门,请平安脉的太医,受命于霍时锦。
旁的宫妃,一月请一次平安脉。
她一月请十次,太医隔三差五入殿诊看。
饶是皇后,也未有如此待遇。
宫中一度盛言,她患有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