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七,道。”
低垂着头,不敢直视。
她出言驳之,泪意迅猛滋长,强压在眼底,蠢蠢欲动。
“是十九道。”
她淡言,敛下泪意,牵动嘴角。
“第十八道,在脖颈。”
“年岁小,偏了道。”
“不深,也没死成。”
她俯身近前,一手捏住那枯瘦的下颚,迫使眼前之人仰头,直视她。
一手触上脖颈,掀开衣料,檫去厚重莹白的妆粉。
裸露骇人疤痕,狰狞尽显。
许是常年遮盖,肤肉白皙。
片刻,松落。
“第十九道,最后一道。”
“那一道,由外至内,穿透皮肉,正处心口。”
“来得晚了些。”
“饶是隐隐作痛,也瞧不见伤处。”
“回首时,已然经年累月,只余溃痂。”
“饶是历经春秋,总不见好。”
“它该是结痂的疤痕,而非骇人的血肉。”
她携笑吐言,面容娇媚,笑不达底。
回身一瞬,笑颜收敛,余下淡漠。
不时,淡淡出声,眸目平缓,凝望雨幕。
“犹记牙牙学语之时,第一次触及那份漠然。”
“我问乳娘,母亲是否不喜我。”
“乳娘将我抱在怀间温哄,瘦削的面相,透着慈眉善目。”
“天底下,没有母亲,不喜自己的骨肉。”
“闻得乳娘的暖心之言,我笑得开怀,回身轻吻乳娘面颊。”
“乳娘视我如娇宝,哄着护着,无微不至。”
“待我极好,是冰冷的府中,为数不多给予我暖意、温情之人。”
“我师承于她,受育于她,对她之言,我一向深信不疑。”
“我听话,我顺从,我伏低姿态,怯生生去哄。”
“我怀揣的美梦,陡然破碎。”
“打碎于,那个同我血脉相连之人手中。”
“支离不堪。”
“连同尊严也卷携其中。”
“那是我初次触及掌掴。”
“稚嫩的脸庞,目之所及,尽是红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