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若有所思地颔首,起身时衣袂扫过案几上未写完的诗笺。池沐安刚要跟上,却被池言澈伸手拦住,对方压低声音,余光警惕地瞥向四下:“莫急,今日议事只传了少主一人,祠堂守卫森严……连我爹都没让我参与,想必是机密。”
“什么事情?连我都要瞒着?”池沐安攥紧腰间剑穗,眼底泛起不悦。
池言澈无奈摇头,压低的嗓音里带着安抚:“先在此处稍候,等我送完少主便回来。”说罢朝江归砚远去的背影追去,青石板上的脚步声渐远,廊下灯笼在日光里摇晃出斑驳光影。
江归砚跨过祠堂朱漆门槛时,身后传来池言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待他踏入院中,那抹青影已利落地转身退出,厚重的木门在吱呀声中合拢,将天光隔绝在外。檐角铜铃无风自响,惊起他眉梢一丝疑虑,却也未作停留,提步往正厅而去。
廊下忽有冷香萦绕,穆清斜倚朱柱现身。玄铁剑在暮色里泛着幽光,青年单手抱臂颔首致意,无声地替他守在房间门口。江归砚回以颔首,又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