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众臣面露疲态,两股战战,已经站不住脚了,有人甚至不顾仪态地直接坐在地板上。
好在李云昭还没丧心病狂到连坐地上都不允许。
众臣通宵达旦,好容易被逼着把折子处理完,剩下几桩大事一时无法决定,只得暂且压下。
本以为天亮终于解脱了,李云昭却一脸“和蔼可亲”地说宫门没开,众臣既在这等着,她也不能先回去休息。说着说着,便又扯到了政事上,众臣面露麻木,苦不堪言,又实在佩服她的精力。
直到福连公公站出来劝说,希望公主殿下保重身体,李云昭这才慢悠悠地带着仪仗从建政殿离开。
她一走,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上。
这一招堪称熬鹰的手段,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李云昭强撑了一天一夜,在殿内神采奕奕地和众大臣们勾心斗角,长篇大论,刚一松懈下来,眉目间也难以掩饰地露出一抹倦意。
坐着銮驾回到捡云宫,才一沾枕头,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睡醒时,汤予荷不知何时溜回来,安静地躺在她身边,长睫低垂,睡得正沉。
这段日子他也很忙,许多李云昭不好亲自去做的事情,他都不辞辛劳地包揽了。
李云昭不忍心叫醒他,支起手臂慢慢起身,正欲下床,身旁蓦然伸出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回榻上。
“再睡一会儿……”他闭着眼,将她抱回怀里,声音低哑慵懒。
“没说不让你睡。”李云昭有些无奈,却还是躺下来。他毕竟辛辛苦苦替她做了那么多事情,让他抱着睡一会,也算嘉奖了。
俩人相拥着,衾被温暖,殿内淡淡沉水香萦绕,就在李云昭快要再次睡着时,忽而从外至内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殿下,殿下!”知春神情仓惶,急急忙忙跑到床榻前,“芙蓉园出事了!”
李云昭倏然睁开眼,眼中多了几分清明,“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长公主按照约定的条件,将西南三省的政权归还朝廷,又将这些年在西南所收敛的钱财献出,李云昭见她没有了威胁,便将她从六合司移至芙蓉园软禁。
知春眉头紧蹙,因为紧张,不自觉地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