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疼吗?”薛阳明的声音碎成沙砾,指腹悬在女儿渗血的膝盖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杜宇宁踉跄着跪坐在地毯上,随着剧烈的抽泣身体不断摇晃,她颤抖着解开羊绒披肩,却在触及女儿脚踝淤青时猛地缩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薛豪渊扶着雕花椅背的手青筋暴起,喉结滚动咽下酸涩,老花镜后的目光疼得发狠。
陈萱的帕子早已湿透,颤巍巍想要触碰孙女的发丝,却被老人轻轻按住手腕。
另一边,徐灵风跌进带着檀香气息的怀抱。
林悦的泪水砸在他后颈,温热的液体顺着脊椎蜿蜒而下。
“我的儿子……”
她的声音裹着十三年风雪,颤抖的指尖反复摩挲他肩头,仿佛要将失散的光阴一寸寸揉进骨肉。
徐博涛背过身去,西装袖口蹭过眼角的动作,让鬓角霜白的头发微微颤动。
礼堂角落,落地钟的铜摆突然发出沉闷的咔嗒声,惊醒了凝滞的空气。
薛依月睫毛轻颤,在父亲颤抖的怀抱里发出小猫般的呜咽,这细微声响如涟漪荡开,让两家长辈同时红透了眼眶……
薛阳明双臂刚环住女儿单薄的腰肢,婚纱裙摆突然绽开猩红的花。
粘稠的血顺着蕾丝褶皱蜿蜒而下,浸透他西装裤的膝盖处,在意大利手工编织的地毯上洇出不规则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