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明立刻冲上前,声音颤抖地问道:“医生,我女儿怎么了?”
医生疲惫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是24小时的关键期,过了这个时间,她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个未知数。之前说的持续性植物状态,好歹还有苏醒的可能……现在情况恶化了,只能看她自己的求生意识和身体的恢复能力了。”
薛阳明的双腿一软,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双眼失神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儿。
杜宇宁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握住薛一月冰凉的手,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那苍白的手背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绝望,只有监护仪还在发出微弱而规律的声响,像是在为薛依月即将消逝的生命倒计时……
……
消毒水混着淡淡薰衣草香氛的气息里,薛一月的病床碾过vip病房的橡木地板,滚轮与地面的摩擦声轻得像叹息。
徐博涛伸手按住门框金属把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后颈泛起一层细汗——这间每日两千八百元的特护病房此刻像座镀金牢笼,米白色的墙布上暗纹蜿蜒,倒像是给死亡织就的锦缎。
杜宇宁突然扑到床边,珍珠耳环扫过床头柜,玻璃水杯当啷摇晃。
她颤抖的指尖悬在女儿缠着纱布的脸颊上方,最终只是用掌心轻轻虚拢着,仿佛这样就能拢住那缕若即若离的呼吸。\"月月别怕\"
她声音碎成齑粉,腕间翡翠镯子磕在床栏上,清越的脆响惊得徐欣怡睫毛猛地颤动。
薛阳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西装裤膝盖处已经磨出褶皱。
他盯着监护仪跳动的绿线,恍惚看见昨夜婚礼上薛依月穿着白纱的模样——那时她颈间的珍珠项链还泛着柔光,不像此刻锁骨处插着的引流管,蜿蜒的透明导管里凝着暗红的血珠。
\"薛叔。\"徐灵风突然开口,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
他指腹摩挲着口袋里那枚被攥得发烫的硬币,那是方才在走廊贩卖机买咖啡时落下的,此刻边缘的齿纹硌得掌心生疼。\"医生说24小时后\"话音未落,杜宇宁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气音里裹着破碎的呜咽,震得薛一月枕边的止痛泵都跟着轻晃。
陈萱不知何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