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树,现在是冬天吗?”心中如此想,阳光照在身上,暖意让人感觉并非是冬季。手臂不时传来的瘙痒感越发的强烈,打断了继续享受阳光带来的暖意,扭头看向瘙痒处,一只满身痢疾的老鼠正啃咬着什么,干瘪鼠身上偶尔几处秃毛时不时刮蹭手臂。
心中一阵恶寒,这是蹭了多久了,这恶心东西在啃?呼的一下坐起来,突如其来的惊吓老鼠吱吱叫了两声。是一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鼠,似乎生了病,掉了毛的身体上满是脓疮,流出的粘液在阳光照射下荧荧反着亮光。
老鼠的反应很慢,好一会儿才蹒跚着钻进一堆物体中不见了。看清楚那是一堆人,确切地说是一堆死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层层叠叠,明面上一层还分辨的出来,下一层看不出什么模样。抬头望向不远处,尸体堆叠的空隙里渗出一条条蜿蜒的液体,已经发黑不知是血水还是浓水。
随着嗅觉的恢复一股浓烈的腐臭袭来,呛的一阵干呕,眼睛火辣辣的刺痛。擦了一把应激而出的眼泪艰难站起身,踉踉跄跄迈几步,双腿灌铅似的感觉逐渐减弱,再次辨认周边,朝着尸堆边缘缓缓走过去。
没走两步脚下一空半条腿陷入尸堆,好在不深,绵软中夹杂着蠕蠕糯糯的感觉传来。费力地拔出脚,空洞中影影绰绰白花花一片。仔细瞧去,一片模糊白色不住翻涌,偶尔黄色的小东西游走在白浪之间,拖着长长的尾巴,身子中间肉肉的东西类似翅膀一样。
更为浓烈的恶臭熏的嗓子眼发哑,四肢下意识的胡乱扭动,接连两次踏空沾粘上白色蠕糯。它们在动,麻麻痒痒如同活了的痦子。狠狠甩手顾不得许多,终于跌撞着爬出了尸堆,靠躺在柳树下哭了。不是吓的,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恐惧,单纯觉得恶心,非常恶心。不愿意回想却总脑海中涌现:厚厚一层蛆,厚厚一层长尾巴的蛆,黑色黄色长尾巴的蛆,无休止蠕动翻滚穿梭的软浪。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起身扶着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