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家后院的院墙上就跳下来三四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正和陈二打了个照面。
双方都愣了一下,一向木楞的大牛这时候反而怒喊了一声,“跑啊爹!他们手里有刀!”
他这一嗓子瞬间喊醒了陈二,他转身撒腿就跑,想的第一件事不是怎么有劫匪进了他家,也不是找家伙反抗,而是不能让这群人进屋子伤害婆娘和孩子。
大牛毕竟年轻跑得快,但又不可能丢下父亲,率先冲到前院拎起柴刀就往后接陈二,陈二睚眦欲裂,“跑啊你,管我……啊!”
他话没说完就惨叫一声,原来那三个壮汉已经大步追上来,为了不将事情闹大,刚照面便要将陈家父子灭了口。
其中一人的大刀重重往陈二后背上劈,从后背到臀部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这一刀是冲着要人命去的,伤口很可见骨,若不是冬天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的多,只怕就这一刀就能将陈二了结。
“爹!”大牛跑回来护到陈二面前,稍稍阻挡了劫匪的攻势。
但他又哪里是身经百战杀人越货无所不作的劫匪对手?不停挥动着柴刀乱砍而不得章法,渐渐被对方三人围住,一错身就被砍掉了整条胳膊,肢体掉出去老远,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草哥儿被他娘塞到盛放粮食的木柜里,听外面父兄的哀嚎声,捂着嘴巴流眼泪,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又慌又乱害怕难过的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他小声的叫,“娘,娘……”
没有听见他娘的回应,草哥儿眼泪流的更快,将粮食袋子都哭的哭湿了。
脑海中乱成一团,草哥儿沉浸在悲戚恐惧的世界中,仿佛耳鸣般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再也不想吃肉粽子和糍粑了,也不想要红布绳,他只想和爹娘哥哥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时间流逝的并不长,但草哥儿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突然他所在的柜子被人从上面掀开,一个面容白皙俊美的男子出现在草哥儿上方,“出来吧,你娘没事。”
草哥儿没听见他的话,也可以说是听见了但没有理解,因为他仍深陷恐惧不能自拔。
“葛全,找到那小孩了没,他爹就剩一口气了,怎么办啊?”一阵轻悦的少年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