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把柜子里吓傻的小哥儿抱出来,回复方锦容道:“先将包袱里的止血伤药给他们撒上。”
草哥儿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爹……哥,我娘她……”话说不完整,他眼泪又刷刷的掉。
还是太小了,才七岁就经历了这种事。
“你娘没事,要是怕就在屋里待会儿,我们出去救你爹和你哥。”
草哥儿软着腿,声音弱的像没断奶的小猫,“我……我也去。”
葛全惦记着院子里的方锦容,也没再多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草哥儿这才发现,他后背上还背着个布包,均匀的鼓出一个长条来,像是背着个枕头。
草哥儿出去后他家打理整齐干净的院子已是一片狼藉,鲜血和尸体堆满了这个小院。他爹和他哥就躺在地上,下面被人铺了些柴垛上的稻草,但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大牛少了一条胳膊,直直的躺在上头脸色唇色皆白,一动也不敢动,疼的直吸凉气,但好歹性命无忧。
陈二的状况就糟糕多了,趴在稻草上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人事不知,草哥儿娘抖着手扯开他身上的衣裳,让蹲在旁边眉目鲜明的少年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