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彪怒吼一声,翻身滚进墙角的阴影,盒子炮连续喷出火舌。他眯起眼睛,借着爆闪的枪口焰,看见一名日军特务正从平板车后探出身,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谢彪猛地将身旁正吓得大喊大叫的小白脸一把扯过,挡在了身前。小白脸被打得全身抽搐,谢彪的盒子炮从小白脸的腋下伸出,对着鬼子连开三枪。鬼子被爆头,小白脸也软倒在地,英俊的脸都被打烂了。
交火还在继续,此起彼伏的枪响、怒吼与惨叫交织在一起。
谢彪抹了把脸上的硝烟,发现手上沾满粘稠的液体,不知是血还是汗。
他咬着牙撑起身子,在纷飞的弹雨中寻找敌人的身影。 只见两名日军特务正试图点燃平板车上的油布。
他心中一紧,顾不上暴露身形,猛地站起身,盒子炮连续射击。子弹穿透两人胸膛的瞬间,其中一人手中的火柴刚好擦着油布边缘,谢彪几乎是扑过去一脚踢飞火柴,冷汗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四周的枪声逐渐稀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与血腥气。谢彪喘着粗气,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浸透。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举着手电扫过战场,光束所到之处,皆是狼藉。
坐在轿车里的刘富庸猛地一激灵差点吓尿了,冷汗瞬间布满他的秃头。他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开着车子跑路。
双腿不受控制地发颤,他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压下喉间的呜咽。
颤抖的手指慌乱地扭动钥匙,引擎轰鸣的刹那,他甚至已经想好沿着临江大道一路逃窜的路线。
可就在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的瞬间,骤雨般的枪声戛然而止。
死寂中,一束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规律地上下晃动三下——那是行动处约定的安全信号。
刘富庸一咬牙,开着车子就冲了过去。
雪亮的车灯刺破夜色,光束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浓稠的暗红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
谢彪站在平板车旁,刺刀正挑着油布边缘,脸上溅满了血污,却掩不住眼底疯狂的笑意。
“吱——”轿车急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