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彪,什么情况?”他的声音发颤,却强撑着威严。
谢彪转头时,沾着鲜血的脸在车灯下异常狰狞:“刘科长,敌人被全歼了,我正在查看缴获的物资。”
“我们的其他兄弟呢?”
“呃~,应该都死光了!”
“卧泥马!出师不利呀!”刘富庸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一把掀开了平板车上的油布。
刹那间,成箱的炸药赫然显现,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刘富庸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三百多斤tnt就躺在眼前,心中暗自庆幸,敌人临死前没有引爆炸药,不然的话他不敢再想。
随之而来的是狂喜,特么的,这么多炸药,鬼子特工的图谋不小啊!
老子特么立大功了。
……
清晨的浓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蒸腾着潮湿的热气。毛仁飞踩过湿漉漉的台阶,黑色礼帽檐上凝着细碎的水珠,黑框眼镜后的目光却灼热得能化开晨雾。
灰扑扑的砖墙在晨霭中若隐若现,他特意整理了笔挺的中山装领口,踏进这座令人闻风丧胆的军统总部。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传来打字机的咔嗒声,毛仁飞却在楼梯拐角处顿住脚步。
对面行动六科的办公室大门紧闭着。想起昨天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对着同事炫耀姐夫的权势,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他想起昨天上午在办公室挥笔签署调令的模样,当“行动六科干事”几个字落在泛黄的委任状上,小蝶扑进他怀里时温热的呼吸,比军统档案室里的陈年案卷鲜活百倍。
年轻的肉体总是这样赤诚,小蝶昨夜蜷在他怀里,用滚烫的耳语把感谢化作蜜糖,缠绕着他每一根神经。
毛仁飞恍恍惚惚地嗅了嗅自己的袖口,袖口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是昨夜小蝶枕畔的熏香。
他摇了摇头,准备推开办公室的门时,身后传来皮鞋与水磨石地面摩擦的细微声响。
审讯处何处长那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转角,绿豆般的小眼睛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毛秘书,听说了吗?
行动六科成立第一天就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