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江姝还生过死胎?】
【加上之前打掉的鬼胎,这都第四个了。郝仁这狗东西是拿她当母猪配种呢?】
江颂宜咬住舌尖才憋住冷笑,忽然瞥见江姝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那是郝家传媳不传女的信物。她鬼使神差掐指一算,指甲突然掐进掌心。
【不对!那孩子不是死胎!】
江姝正攥着帕子要撕陈如意的嘴,闻言踉跄着撞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湘裙上,她却恍若未觉。十七年前产房里的血腥气突然涌上喉头,稳婆惊恐的尖叫仿佛还在耳边。
【郝仁给他亲儿子灌了转胎药,硬把男胎扭成不男不女的怪物。那孩子生下来还会哭呢,被老夏氏用枕头闷死的!】
江颂宜腕间银镯叮当作响。她看见隆冬深夜的郝府后院,野狗绿着眼睛撕扯襁褓,郝仁举着火把冷笑:“这般妖物,合该喂畜生。”
“颂宜!”江姝突然扑过来攥住她手腕,丹蔻陷进皮肉,“你方才说…”
“姑姑疼!”江颂宜甩手后退,撞上身后牡丹丛。花刺扎进后腰时,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心声:【那孩子居然还活着?被扔乱葬岗那晚,让拾荒婆子捡走了?】
江姝的翡翠耳坠在阳光下晃出虚影。她想起上月去大相国寺上香,有个小乞丐拽她裙角喊娘。当时嫌脏甩了锭银子,此刻,却恨不得撕开那孩子的衣领——后颈是否有块蝶形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