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恐惧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沈清清心中那扇尘封的门,记忆里母亲温暖的臂弯突然变得鲜活。
医书,你可以拿走。王三叔忽然开口,声音阴沉似毒蛇嘶嘶作响。但别忘了,张屠夫的事,还没完!
沈清清脚步一顿,缓缓回头,目光冷得能冻结江河。我等着。简短三字,却如刀锋般锐利。
她抱着烟姐儿大步离开王家院落,背影挺拔如青松。阳光穿过乌云,再次洒落院中,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王三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小寡妇,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后悔!
墙外,几只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对院中刚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它们只关心今日的虫食与阳光。
晨光绵软,村道上尚有夜露未干。
沈清清手握医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烟姐儿紧跟在后,小手攥着沈清清的衣角,步履匆匆。
娘,我们去哪儿?烟姐儿小脸苍白,眼睛因哭过而红肿。
去李家。沈清清脚步不停,声音低沉。李老爷子是村里的主事人,他能给我们主持公道。
烟姐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再说话。她的沉默像一口无水的枯井,深不见底,却装不下一滴安慰。
村道两旁的农舍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村民们见到沈清清母女,纷纷避让,交头接耳。她们的窃窃私语如同尖刺,扎在沈清清的背脊上。
快看,宋家的寡妇带着丫头去哪儿啊?
听说她和王家闹起来了,为了一本医书!
这女人,自从男人走了,越发不安分了。
沈清清充耳不闻,背脊挺直如刀。医书在她怀中,份量沉甸甸的,仿佛托着一座山。这医书不仅关乎她和烟姐儿的将来,更是解脱的钥匙。
李家大院在村东头,青砖灰瓦,气势不凡。门前两棵老槐树遮天蔽日,树荫下,几个小厮正在洒扫。
我要见李老爷子。沈清清站在门前,声音平静而坚定。
一个年轻小厮上下打量她,眼中露出不屑。你是谁家的?老爷子没空见你。
就说沈清清求见,关乎医书一事。
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