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金花拉着贺国重新回到堂屋时,屋内的气氛已经凝固到了极点。
煤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贺征年正紧紧握着沈烟的手,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小心控制着不弄疼她。
&34;爹,娘,&34;贺征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34;我要娶烟烟,带她和孩子去部队。&34;
&34;胡闹!&34;贺根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里的水溅了出来。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34;你这是要气死老子!&34;
贺征年丝毫不退让,他挺直腰板,军人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34;怎么就是胡闹了?大哥和烟烟本来就没领证,算不得合法夫妻。&34;
王金花急忙插话,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哽咽:&34;征年啊,你想想,你要是把沈烟带走,街坊邻居会怎么说?&34;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34;咱们老贺家在这村里住了三代人了,可不能让人戳脊梁骨啊!&34;
&34;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34;贺征年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看着父母,&34;我在部队立过功,领导看重我。只要我和烟烟是真心相爱,没人会说闲话。&34;
&34;你不在乎,我们老贺家还要脸呢!&34;贺根生厉声道,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大儿子,&34;你大哥身体不好,本来就难找媳妇,现在你把嫂子带走,让他以后怎么做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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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贺征年转向贺国,声音放缓了些:&34;大哥,你怎么说?&34;
贺国阴沉着脸站在阴影里,拐杖支撑着他微微发抖的身体。
他想起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