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庆曾经停留在阵外的飞舟受到了阵法破碎时候的波及,受损严重,陈疏言也没有回收的兴致,而且此时玄玉也不在附近,只能耗费些真元带着叶姝慧御剑飞行,但剑器并非飞行法器,载人十分消耗真元,对于练气修士来说不是长久之法。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青冥江畔的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的白梅花瓣,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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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江畔的夜雾尚未散尽,天边一抹鱼肚白若隐若现。陈疏言与叶姝慧踏着碎月残星而行,足下青石板缝隙渗出薄霜,宛如蜿蜒的银蛇。远处山峦起伏如卧龙脊骨,忽有鸾铃清音破空而来,惊得江心白鹭振翅冲天。
叶姝慧脚步一顿,藕荷色裙裾被江风掀起一角。她仰头望向声源处,瞳孔微缩:“是叶家的‘云螭飞舟’……”
话音未落,三丈青冥江水轰然炸开,一艘玄铁楼船破浪而出,船首雕龙怒目裂眦,龙须间缠着七枚紫金铃,每响一声便震碎十里晨雾。
甲板上立着十余名玄袍修士,为首的中年男子广袖垂云,玉冠上嵌着枚血色琥珀,内里封印的竟是条游弋的蛟魂。他负手而立,目光如刀般扫过陈疏言破损的鹤氅,最终停在叶姝慧染血的鬓角:“慧儿,你母亲夜观星象,见你命宫晦暗,特遣我接你归家。”
“二叔……”叶姝慧指尖掐入掌心,青砖缝隙间渗出几滴金血。她记得这位二叔叶观澜,幼时曾亲手将蛟龙逆鳞炼入她本命剑中,此刻那蛟魂隔着琥珀与她腕间银铃共鸣,震得她五脏六腑如浸冰水。
陈疏言不动声色侧移半步,恰好挡住叶观澜的威压。月白鹤氅下摆浸透青冥江水的腥气,却仍似流云般轻扬:“叶前辈来得巧,我们出险境不过半日,贵府便已洞察天机。”他指尖摩挲着煞气剑匣,匣面北斗纹路暗合江面倒影,悄然勾动地脉龙气。
叶观澜冷哼一声,玄铁楼船甲板突然浮现八卦阵图。阵眼处青铜鼎燃起龙涎香,烟气凝成百丈青蛟虚影,张口便吞向陈疏言:“小辈倒是伶牙俐齿,可惜——”蛟口咬合的刹那,陈疏言袖中飞出七道青蚨血丝,如北斗列阵缠住蛟牙,竟借力倒掠至飞檐翘角。
“前辈谬赞。”陈疏言足尖轻点檐角铜铃,金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