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前冲的间隙,冯晖回头望了一眼紧随的两边军骑,不免有几分得意,舌尖抵住铁面獠牙状的边缘,铁锈混着河水的咸涩顿时在唇齿间漫开,青面獠牙上正倒映着对岸星星点点的火把。
得意很正常。
从长直军的无名小卒到破军营校尉,再到此刻能领两百重甲军骑冲锋陷阵,冯晖曾有过类似想象,却没想到会实现的如此快。
这两百重甲军骑是从县城北门冲出,沿浮河西岸堤坝迂回,直插被永济渠水淹成七零八落的义昌军主力右翼,而右翼恰好就是义昌节度使刘守文所在的位置。
“冯晖,你记住,这两百骑兵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建起来,也是咱们军骑的全部家当,今晚就交给你了,千万别给我打光了。”
沈烈在军营里部署应对之策时,跟冯晖说出这番话。
这两百军骑确实让沈烈花费不少,光是买马、养马以及训练骑兵就是一大笔开销,人马俱备的重甲也要花钱,就连骑兵戴的那副形如鬼脸的铁面,都是花钱请城西的王铁匠亲手打制。
“烈哥儿,你放心,出去多少匹马,待战后回城时,保证一匹不少,要是少一匹,你就砍我一刀!”
当时,冯晖拍着胸脯如此保证,却被沈烈反驳。
“不对,是出去多少军骑兄弟,就要有多少人回来,马不重要,没了可以再买,无非是多花点钱而已,能纵马杀敌的兄弟没了,即便有再多的马,有屁用!”
“冯晖,烈哥儿说的没错。”
夏鲁奇非常赞同沈烈的观点,招募新卒简单,但招募一个真正能披甲上阵的悍卒不容易。虽说打仗就会死人,但如果领兵之人有临敌韬略,跟随的军卒就会少死,甚至可以做到不伤一兵一卒而大获全胜。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军骑绝不能用作强行冲阵,如果横冲硬撞,护具再好也防不住枪阵,你与兄弟们都会死在枪阵之下,一定要懂得寻机应变。”
对于夏鲁奇的嘱咐,冯晖谨记于心。其实他也清楚这个事实,之前在长直军的时候,上过不知多少次战阵,亲眼见过骑兵强行冲阵时的惨烈。
另外,沈烈还叮嘱冯晖:“还有,如果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