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吕兖继续助孙鹤剿灭姚官洼的长芦军。”刘守文还是有所担心,改了主意:“剿灭姚官洼的长芦军后,让他二人领兵迅速撤回清池城驻防。”
眼下,剿灭长芦效节军事小,力保清池城不失才是大事,如果兵力过多地分散于城外,一旦被突至的汴军分割拦截,后果很麻烦。
一片羊腿肉送入口中,刘守文嚼了几下,再道:“去告知退到碑河的赵延寿,让他挡住南皮方向来的汴军,若敢放一兵一卒入清池境内,本帅灭他满门!”
提及赵延寿时,刘守文突然以刀柄猛地锤击木案,檀木案面竟被锤裂,绽开如同蛛网般的裂痕。
赵延寿本姓刘,其父刘邟是蓨县令,后来蓨县被刘守文攻陷,刘延寿与母亲被赵行实所掳,赵行实见刘延寿长相不凡,收为养子,故而刘延寿改姓赵。
夏鲁奇水淹意欲偷袭的义昌军时,赵延寿部被冲散,之后又在冯晖的军骑冲击下,赵延寿领兵朝碑河方向溃逃,没能及时跟刘守文这边会合,这让刘守文很是气恼。
灭赵延寿满门,也就是灭赵行实的满门。
刘守文之所以会发这种狠,不仅是气恼赵延寿,也是恼怒赵行实的无能,打了几个时辰,赵行实不仅没能取陈参的狗命,反倒让人家越战越勇,竟有突围的迹象,这让刘守文如何不恨这对废物父子呢?
“回城!”
原本香气扑鼻的烤羊腿,此刻怎么嚼都觉得没了滋味,刘守文猛地掀翻食案,烦躁地吩咐了一句,快步走出军帐。
一夜未合眼,而且周身疼得要命,他想回城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然后着手安排守城之策,至于那些长芦军,能杀多少就杀多少,杀不掉的算他们命大了。
滩涂之上,激战依旧在继续。
陈参的锁子甲早已成了血锈编织的渔网,当赵行实的马槊再次挑飞他肩头的甲片时,陈参突然露出染血的犬齿,这不是败将的惨笑,而是困兽即将挣脱束缚的狞笑。
原本,他没有突围的奢望。
被围滩涂时,他就知道冲不出去了,除非有援兵杀至。可他清楚沈烈手里有多少兵力,就算全都压过来,恐怕也无济于事。更何况那样做无异是把长芦城变成空城,置于死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