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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坎即重坎,有重险之意,窞字为坑穴,入于坎窞则是深陷危之重危。
    坎卦是主卦和客卦都是坎卦,卦象是水,两滴水在一起,还是水,双方的危险和困难合在一起,还是危险和困难。
    那卦象正如此时洼地中如同沸水的厮杀,究竟“凶”指哪一方,吕兖在这一刻已经完全悟出来,这个“凶”是指双方的“凶”,是玉石俱焚的凶,如此拼杀下去,确实会如此,可如果不拼,自己更会大凶。
    孙鹤不擅长卜卦,虽然也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他还是更相信把命握在自己的手中更稳妥。
    所以他在催促军卒前冲时,并没有一马当先,而是命后阵的二十架床弩调整射角,将浸过火油的矢簇对准了敌我交错的锋线。
    他不在乎会不会射到己方的军卒,因为那不重要,只要能射死那些长芦军,冲垮他们的斗志,自己回去就能活,一家人都能活。
    然而,不等床弩激发,大地陡然间震颤起来。
    冯晖率领的军骑如同从晨雾里撞出来的鬼魅,两百匹契丹马的蹄铁包着麻布,直到冲入射程内才暴起嘶鸣。
    冯晖反握双刃马槊冲在最前,槊尖垂地犁出火星,在距敌阵三十步时突然扬臂,身后骑队也在他扬臂的瞬间变作楔形,每柄槊锋的刃口都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凿穿!”
    冯晖的吼声将落,第一排重骑已绕过义昌军的队列,直接撞进床弩阵,战马撞碎敌军胸骨的脆响混着内脏的爆裂声,瞬间在洼地上空绽开猩红的花。
    一名执旗的义昌军卒刚欲挥刀,连环马槊便将他捅成悬空的肉串,残破的军旗裹着肠子插进泥沼。
    “来得正好,杀!”
    夏鲁奇见到军骑赶来,放声狂笑,随即与陆道岩一同领兵迎向对面楔形阵的尖端,两股看似实力悬殊的洪流再次碰撞在一起,翻涌在尸山血海之中。
    这一刻,包括义昌军卒在内,每个人的口中都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恰与头顶盘旋的食尸鹫鸣应和,让这声响听起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招魂乐章。
    冯晖的突袭让义昌军的后阵顿时乱了起来,孙鹤赶忙下令激发床弩,吕兖则喝令慌乱的军卒列枪阵阻挡,却为时已晚,枪卒根本聚不成阵,刚凑在一起,便被军骑冲散。
    后阵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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