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首既已伏诛。”朱昭宁看了眼正在被拖下去的罪奴,唇角勾起冷酷的弧度,“自然不必再留着她了。”见许舟神色微变,又放柔声音,“本宫是说,朝槿可以跟你回去。”
许舟:“……”
她忽然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先生回去好生休息,三日后本宫派人去取《三十六计》。”
顿了顿,“素心,备些安神茶。”
“是,殿下。”
鸾驾珠帘轻晃,朱昭宁望着许舟远去的背影。
“你说…”她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敲着窗棂,“本宫若邀他入幕为军师,他可会答应?”
身旁的女侍卫垂首:“属下以为…不会。”
朱昭宁轻笑:“本宫也是这般想。”她眸色微深,又问道,“那若是…本宫掳了苏二小姐,逼他不得不跟来呢?”
女侍卫沉默片刻,低声道:“殿下,强扭的瓜不甜。若以势压人,只怕适得其反。”
朱昭宁望着远处许舟登上马车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着的金线凤纹,半晌,幽幽一叹:“若是别人家的夫君,本宫抢便抢了,何须犹豫?可惜…”
她的声音渐低,几乎微不可闻:“偏偏是她的…”
鸾驾缓缓起行,冬风卷起一片落叶,飘落在许舟方才站立的地方。
(马车微微摇晃,许舟刚坐下,车帘突然被掀开)
苏朝槿提着裙摆钻了进来,发髻因为小跑而微微松散,几缕青丝贴在泛红的脸颊边。她喘着气,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偷溜出来玩耍的小猫。
许舟:“……”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掀开车帘向外张望。
人潮涌动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远处屋檐下的甘棠。少女抱着剑,身影孤零零的,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影子。
“棠棠!”许舟挥手喊道,“走啦!”
甘棠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那个站在马车上的青衫书生,确实在冲她笑。阳光落在他身上,连带着那声“棠棠”都镀了层暖意。
“愣着干嘛?”许舟又喊,“回家啦!”
甘棠抿紧了嘴唇,耳尖却悄悄红了。这个称呼太过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