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靖王的衣摆,涕泪横流。
“王爷,看在这些年罪臣孝敬的份上,看在贱内与德妃的情意,求您,救救……”
那个我字没有说出口,手中攥着的衣角被大力抽回。
“凤昌荣,到了这时,你觉得救你无罪,可能吗?”
靖王十分鄙夷这个老东西,若不是死前还有用,这种人不配他多看一眼。
“想想你那二十岁便中了案首的长子,还有你凤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
“元日节一过,他们便会流放至苦寒之地,而你与凤子明会被斩首示众,这一切都是你贪心所为。”
凤昌荣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
“不,不该是这样的,我只是贪墨了一点银子,大家都这般做的。”
凤昌荣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少年便跟在天子身侧,迟迟没有定下处罚他的告示,还有转圜余地。
如今希望破灭,整个人呆傻在原地。
靖王也不逼他,等着他想通了配合自己。
片刻后,安国公重新跪下,对时景轩磕了一个头。
“求王爷给个明示,如何救出家人,吾儿还有大好仕途,万万不可受我牵累。”
只要泽宇还有出头之日,他凤家便不会倒……
当夜,罪犯凤昌荣被人刺杀而死。
牢中狱卒六人均受不同程度伤势,缴获所留羽箭一支,疑似安王手中黑甲卫惯用的武器。
翌日早朝,承德帝得知此事大怒。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在狱中杀人,家清泰,你这个大理寺卿是如何监管的?”
家清泰惶恐跪地,额头上皆是汗,颤抖着手高举着半张残破纸张。
“回皇上,臣无用,让监牢重地发生这等事,但事出有因。还请皇上给臣一个奏情的机会。”
“说!”
侍卫太监将家清泰高举的纸呈上去,他才颤抖着嗓子道:“凤昌荣死前,曾要过纸笔,说是要检举揭发,以求减轻罪名。”
“微臣便命人给他递了纸笔,可他一连多日都没有书写任何东西,微臣便把这事放下了。”
“没曾想,就出了刺杀一事。”
他额头的汗不停地滑落,哆嗦着手,手指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