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楼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只觉得一阵恶寒。
两人专心去翻镇志,很快就找到了记载婚丧嫁娶的镇志,宿诀修长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滑动,突然停在一处:“三年前,温家长女温如许嫁与柳家公子,三日后暴毙。”
李小楼凑过来看:“两年前,温家次女温如言嫁与柳家公子,五日后身亡……天哪,大师兄,这温家嫁出去的女儿怎么都死了?”
宿诀继续翻页,眉头越皱越紧:“一年前,三女温如诗……半年前,四女温如画……全都死于新婚不久,再加上昨夜出嫁的温小姐……”
“等等。”正在翻看族谱的李小楼突然抓住宿诀的手腕:“可是族谱记载,温老爷明明只有一个女儿啊,名字叫做温如雪,哪来的五个?”
宿诀眼中闪过一丝红光:“除非……她们是同一个人,或者,都不是人……”
另一边。
谢琢光踏着露水浸湿的山径,白衣在幽暗林间泛着冷光,他刻意落后送亲队伍三丈距离,指尖凝着一缕剑气,随时准备划开这片粘稠的天色。
八个轿夫踩着完全一致的步伐,靴子陷进腐叶时却不发出半点声响,那顶朱漆轿子随着山势起伏,轿帘缝隙里偶尔漏出一线猩红。
是新娘的盖头,还是……别的什么?
谢琢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古庙的飞檐刺破树冠,残破的瓦当上蹲着石兽,兽首不知被谁齐齐削去,只余脖颈处参差的裂口,轿夫们突然停步,齐刷刷转向庙门。
晨光照亮了他们青白的面皮,每张脸上都画着相同的笑,朱砂点的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
“恭请新娘——”
为首的轿夫突然开口,声调却像稚童学舌般古怪,余下七人同时抬手,十六只手掌“啪”地拍在轿杠上,轿帘无风自动,露出内里端坐的身影。
凤冠霞帔下,新娘的脖颈正以诡异的角度后仰着,盖头缝隙间垂落一绺染着血的长发。
庙门吱呀作响,缓缓打开,内里飘出混着檀腥味的雾气。
只见古庙正殿的屋檐下挂着七盏白灯笼,闪动的烛火是幽绿色,照得门楣上“百年好合”的匾额泛着尸油般的光泽。
庙前的空地上整齐地排列着四个土包,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