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林川直接爆了粗口,“啥玩意儿能比家人更重要?!”
周来顺一下子愣住了。
纳斯塔霞走过来,把一碗热腾腾的茶水塞到周来顺手里:“来顺哥,你不该说那样的话,多见外……”
王红英在一旁悄悄地抹起眼泪来。
“叔,你别生气……”周秀兰怯生生地拽了拽林川的衣角:“我爹昨晚上还偷偷给你纳了双鞋垫呢……”
周来顺手里的碗差点摔了:“小兔崽子!谁让你说的!”
屋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林川笑得直抹眼泪,一把搂住周来顺的肩膀:“行啊来顺哥,还学会纳鞋垫了?”
周铁蛋趁机起哄:“爹纳的可丑了!针脚跟蜈蚣爬似的!”
“滚犊子!”周来顺作势要打,脸上的皱纹却舒展开来。
……
煤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映得满屋亮堂堂的。
周秀兰穿着花棉袄,站在炕中央,小脸通红:“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从生产队广播里学来的歌。
调子跑得没边,词也记不全,但那股认真劲儿逗得大人们直乐。
唱到一半,她突然卡壳了,急得直揪辫子。
“我、我忘了……”
“接着唱!”周铁蛋在下面起哄,“瞎编也行!”
周秀兰一跺脚,干脆自己编词:
“社会主义好……好得不得了!生产队的猪……猪都吃得饱!”
满屋爆笑。
王红英笑得直抹眼泪,周来顺一口茶呛在嗓子里,咳得满脸通红。
林川拍着大腿喊:“好!再来一个!”
“三哥咋不来?”周秀兰冲周铁蛋喊道。
“我,我就会翻跟头!”周铁蛋腆着脸笑道。
“你会翻跟头?”周来顺眼珠子瞪了起来。
“嗯呐!”周秀兰抢先喊道,“三哥能连着翻俩跟头呢!”
“仨!”周铁蛋挺起胸脯,小脸涨得通红,“我有时候能翻仨!”
“你个小兔崽子,啥时候学的这本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