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筠目光一闪——小杏床下的正是七瓣梅!
正午时分。
姜苡柔在软榻上看书,听完绿筠汇报,心中愈发纳闷。
德妃?自己和她不曾有过正面接触,而且听说她是太傅之女,素有贤德典范之名,她会是下毒的幕后之人吗?
“我还不是后宫之人,没法去细查,只能等陛下过问此事。”
黄昏的养心殿被夕阳染成血色。
焱渊放下朱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全公公适时奉上参茶:“陛下,下毒事件有新发现。”
听完禀报,焱渊指节在龙案上敲出沉闷的节奏。
“梅花纹?德妃?”他忽然冷笑,“有意思。传德妃、淑妃,还有皇后。”
当全公公退出时,焱渊又补了一句:“让她们穿常服来。”——这是要私下审讯的意思。
坤宁宫内,司竹正为岳皇后卸下凤钗,略有些来气:“娘娘您看!那姜氏好大的脸面,竟让陛下亲自过问这等琐事!”
铜镜中的岳皇后唇角微扬:“她还不是后宫之人,避开本宫让陛下主持公道,倒挑不出毛病来,”她抚了抚鬓角,“只是德妃本宫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害姜氏。”
一炷香后,养心殿内气压低得骇人。
德妃跪在中央,素日端庄的发髻松散了几缕,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淑妃跪在右侧,眼角余光不时瞥向上座帝王。
“德妃,”焱渊的声音像淬了冰,“这些银锭,你作何解释?”
德妃睫毛剧烈颤抖,却始终不发一言。
淑妃趁机道:“陛下明鉴,小杏是臣妾宫中人,臣妾管教不严之罪甘愿领罚。但是这银锭是出自德妃姐姐宫里,小杏定然是被人指使做了此事”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
岳皇后柔声劝道:“德妃,你若有苦衷,不妨直说。陛下圣明,自会秉公处置。”
德妃一言不发,头快埋入衣领里。
“苦衷?”焱渊突然拍案而起,“朕看她是做贼心虚!就因为朕要册封姜氏,你便下此毒手?“
德妃猛地抬头,眼中泪光盈盈,却倔强地咬住下唇。
那眼神分明在说:原来在陛下心中,臣妾就是这般歹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