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
那块作为定亲信物的玉佩那日已经掉在了花轿里,退婚的话玉萦也已经说过。
可那简简单单两句话,对裴拓而言委实有些残忍。
于情于理,她都该认真地向他赔罪。
“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玉萦说完,推门走进雨雾中。
她快步进了正屋,隔着屏风看见元缁正在榻边给赵玄佑捶腿。
趁着他正忙着,玉萦进了旁边的书房,取纸、研墨、提笔。
放下笔之后,想了想,又重新拿出一张纸誊抄起了旁边的诗集。
正在抄诗的时候,元缁端着一碟糕点走过来。
“什么东西?”玉萦不动声色地放下毛笔,装作好奇地望过去,“闻着好香。”
“刚才厨房送过来的灯影牛肉,说是这边的特产,还热乎着呢,姑娘尝尝。”
“多谢,”玉萦接了碟子,尝了薄薄的一片,果真酥脆香辣,十分好吃,“你也尝尝。”
“外头还有呢,我去照看爷了,不打扰姑娘练字。”
从前玉萦在泓晖堂的时候就日日练字,元缁自然不觉得奇怪。
等着元缁离开,玉萦又抄了两首诗,这才悄悄拿着先前写好的信走出屋去。
回到耳房,温槊还在里头等待。
玉萦把信递到他手上。
“是给裴大人的信吗?”温槊把信收好,抬眼看向玉萦,“我就不用说别的了?”
虽然已经过了快一年的时间,但裴拓骑马到河边寻她的情景仿佛还在昨天。
那也是个春日,玉萦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就那么无所顾忌地下了船。
她在苏州等他的消息,又带着娘亲和温槊来蜀地寻他,与他定下婚约,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没在一起,但这一切都太美好。
果然美好的东西只会出现在梦里。
梦醒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玉萦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你不用说,他会明白的。”
“那我先走了。”温槊把信妥善地收好,觑着玉萦道。
玉萦点头,叮嘱道:“你行事也当心些。万一……拿不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