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圣晖忽然从内袋掏出一个丝绒锦盒,他按开丝绒锦盒搭扣时,鎏金合页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洗手间顶灯的冷光在红玛瑙表面折射出血色光晕,将楚塬衬衫领口未擦净的水渍映成淡粉色。窗外夜鸟振翅声掠过,带起的气流拂动百叶窗,条状光影在韩圣晖断眉处切出诡异的明暗分界
他指尖轻抚玉牌凹陷的古怪铭文,那是用西夏文镌刻的“长相守“三字,经年累月的摩挲已让金粉填嵌的笔划模糊难辨。
餐厅骤然爆发的掌声穿透门板,楚塬抬手松了松领结。
真丝面料擦过喉结时,他忽然想起钟艾发梢扫过自己手背的触感——像春夜跌落的玉兰花瓣,带着洗发水的柑橘香。镜中映出他骤然暗沉的眼眸,虹膜边缘那圈琥珀色在酒精作用下愈发浓烈,如同即将凝结的枫糖。
“一个吊坠,能做什么?”他捏起吊坠时,玛瑙棱角硌在指纹间,凉意顺着掌纹渗入肌理。他左看右看,这材质说不上顶级,工艺也平平无奇,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怀疑韩圣晖得了癔症。
韩圣晖一言不发,忽然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塑料管状容器,不等楚塬反应,便把那容器里的红色液体滴在了吊坠上,红色浸染了铭文第一个字,无法继续下去。
“这是什么?”楚塬有些茫然,他闻见了一股铁锈味混着防腐剂的气息。
“钟小姐的血。”韩圣晖回的干脆,一副无谓的样子。
楚塬却忽然一惊,迅速打开了水龙头,红玛瑙上的血迹被冲洗得毫无痕迹,他才停止了动作,镜面突然蒙上一层水雾,水池中积蓄未下的水蒸腾的热气凝成了细密珠网,吊坠的黑色绳子被浸湿,被他托在了手上。
他忽然自嘲一般笑了笑,揪住韩圣晖衣领的瞬间,阿玛尼西装面料在楚塬指间皱成扭曲的沟壑,“你对她做什么了?”韩圣晖后脑猛地撞在珐琅墙砖上,震落洗手台边缘未拧紧的水珠,滴答声与两人粗重的喘息在密闭空间交织。
“二少爷您别急,我什么都没做,这血不过是我从钟小姐丢掉的衣服上提取出来的,听我说,听我说……”韩圣晖喉结在楚塬虎口下艰难滚动,断眉被冷汗浸得发亮,他举起双手,赶忙急促的解释。
“就这么说。”楚塬低声下命令,右手向后,抓起了洗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