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神色一凛,拍案而起:“竟有这等事!丫头,看在你是上届县令养女的份上,今日你言语间的莽撞,本官便不与你计较了。这凶手,本官自会派人全力缉拿,只是这砍头示众之事,可并非本县太爷一人能定夺,你当知晓,我等小小县令,在京城高官面前,不过如蝼蚁般渺小。事不宜迟,你这便带本官去案发现场瞧瞧。”
说罢,县太爷带着一众衙役,跟随马秋菊匆匆赶赴案发现场。一路上,马秋菊脚步踉跄,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家人的惨状,眼泪止不住地流。抵达村子,还未靠近家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县太爷面色一沉,挥手示意衙役们提高警惕。
推开门扉,屋内景象惨不忍睹,地上血泊早已干涸,呈暗红色,触目惊心。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马文夫妇安详了一辈子,此刻却满脸惊恐与痛苦,凝固在离世的瞬间;马秋菊的丈夫,平日憨厚老实,此刻双眼圆睁,似是不敢置信;那婴儿,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县太爷见多识广,也不禁打了个哆嗦,身旁几个衙役更是脸色煞白,有的甚至别过头去,强忍着呕吐之感。
县太爷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开口问道:“你家中可有贵重物品被拿走?”马秋菊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有,家里本就没值钱物件,养父攒下的些许银宝,都还好好放在原处,纹丝未动,大人,这定是仇杀啊!”县太爷眉头一蹙,面露不悦,呵斥道:“哼,本官自然知晓,还用得着你来教我断案?丫头,往后说话可得注意着点!”
马秋菊眼眶一红,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嘴一扁,泪水再度决堤,哭喊道:“大人,民女哪敢呀,实在是心急如焚,一心盼着大人能早日抓到凶手,为我家人申冤,才口不择言,求大人恕罪。”
县太爷神色稍缓,语气依旧严肃:“罢了罢了,本官定有能力将凶手捉拿归案,你且放心。待有了消息,自会派人通知你,如今,你便好好料理家人后事吧。”说完,县太爷带着衙役们大步离去,只留下马秋菊,瘫倒在满是血泪与悲伤的家中,望着亲人遗体,眼神空洞,满心悲戚,不知这冤屈何时能雪,凶手何时能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