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5至6秒进行一次人工呼吸。】
【结合胸外按压,维持血液循环。】
——花祈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
也许五个小时,也许八个小时,也许只有三十分钟。
脑海里奔涌向前的画面和她手下的动作交错结合,真真假假发生在这一方昏暗的天地里,“燕度,你还在吗……你在吗。”
“……”花祈夏听不清燕度有没有回答她。
脑海中的那一辆列车将所有人的画面都清晰地拓印在窗外,好似他们是等在站外等待上车的旅客,会和花祈夏成为同行的有缘人……
“苞苞,放手大胆地去体验吧……哥哥永远支持你。”和她同乘在一辆列车的不只有从陌生到熟悉的同伴,也有一道清润熟悉的嗓音在她脑海中徘徊——
花祈夏不知道自己肩头磨出了血,她成为一台只会执行指令的机器,机械地重复手上的动作,“求求……坚持一下,马上可以出去……马上,马上……”
列车会驶向古老而壮丽的雪山,那沉重的、粉饰的躯壳,会在生存与死亡博弈前化为碎片,它会飞出车窗,最终那辽阔旷野的风,浩瀚的星辰与月亮——
打碎枷锁,陪伴自由的灵魂迈入正轨,给予其平凡而无尽的力量。
“会没事的……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花祈夏更不知道当她凭借濒临极限的意志力给老人做急救时,外面正在经历怎样一番壮观惊人的紧急救援,花祈夏只知道空气中越来越少的氧气在流逝。
直到她筋疲力尽再也抬不动胳膊,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颤抖的哽咽中终于带了点儿听天由命的悲恸,她弓起身子俯压在横梁下,耳边一波一波的嗡鸣渐渐响亮起来——
直到一双大手在轰鸣的浪潮中紧紧拉住了她,带着几乎捏碎她手骨的力道,花祈夏像是从沼泽里被抽拉出来,不知身在何方,忽然没入一片滚烫里:“……哥哥?”
这次被人纠正了,“不是盛修,是燕度。”
“燕度……?”
花祈夏喃喃,好似这个名字猝然唤醒她的记忆,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双血红的眼眸,和他身后警报闪烁的灰色天空,可下一秒她的视野就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