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共秋静静地侧过头,看着几个人,他的耳梢被廊上稀疏的树缝染了半片青白,尽管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低下了头,恍然看着自己淡白色的掌心——
燕度不久前的苦笑还在耳边萦绕,带着被遏制呼吸的粗喘,凿子般敲打在他沉寂的脑海里。
【小子,你丫怕了吧?连进去都不敢进去,是不知道她就在里面缝针?不知道现在在里头缝针的是她?怎么着,还是你觉得看见她的血,看见她肩上那条疤——连保持冷静的自信都没有……那你跟我差在哪儿了?不都是缩头乌龟,老子起码比你强点儿。】
【——我会进去。】
【你进个屁,得,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艹,我也烦着呢。】
谢共秋合拢了掌心,连同淡青色的脉络与细密的掌纹。
盛修看着沉默寡言的三个人,又从可乐罐的反光里看见自己变了形的倒影。
“明天我给苞苞办转院,带她回去。”他说。
谢共秋终于开口了,神色淡淡:“我和你一起。”
“啧,人医生说了没伤到筋骨,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好。”燕度终于掀起眼皮,斜睨着盛修:“南疆地儿这么大,不止一个y县,你觉得她会就这么跟你回去?”
“不然?”盛修对他们的耐心有限,忍了忍还是呼出一口气:“就算我同意让她接着留在这儿,家里大人也不会同意的。”他掐住鼻梁,“家里人两天没睡了。”
“那你也不能替祈夏做决定。”乔星灿挺不高兴地说。
盛修看见他心头就起邪火,警告地:“你欺负我妹妹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最好别招我啊。”
“你招呼不打就换了我几年全球巡演的角!我吱过一声?”乔星灿瞪眼,不卑不亢:“再说了,那是我跟祈夏的事,跟你没关系。”
“打一架吧。”谢共秋忽然说。
剩下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谢共秋仰起头,纤白的脖颈拉出一段笔直的线,“打一架吧。”紧接着男人放下手臂,顶着那张高冷禁欲的脸径直朝草坡上走去,草坡上的乔星灿已经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