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兜里的东西都要满了,有种天上下元宝的感觉。
她心想:这要是下的全是银子,或者是金银珠宝就好了。
“够了够了。”梅久眼看着兜了慢慢一兜,腰都直不起来了,连忙喊道。
傅砚辞从容落下,人刚落地,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苍老的声音,“大胆!何人如此不长眼,胆敢摘老爷的榆钱儿!”
毫无征兆的后背突然响起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唬了梅久一跳。
她手一抖,险些撒了手。
“你这个丫头瞅着眼生,忒大胆了些,西府的吧,这里是东府,速速离去!”
那老头说话一直站在稍远处,上面搭着架子垂落的是紫藤,他人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站在林荫处,并没上前,纯靠吼。
梅久正想开口,上面的傅砚辞已经轻飘飘地落了地,随意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碎叶,声音淡淡,“是我。”
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人往那静静一站,胜过千万万语。
老头揉了揉眼睛,拐杖触地,慢慢从树荫里走出。
梅久这才察觉这佝偻老汉残了一条腿,左腿比右腿明显短了一块,拄着拐杖的手缺了两根半手指。
之所以说是两根半,无名指和尾指是齐刷刷断的,中指断了一半,是以他握杖的时候在林荫处不明显,站在阳光下,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