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想到那案几上的褪了色的磨喝乐,玩具虽说是大同小异,可各地民俗不同,具体捏的玩具就会有差别。
比如泽地人喜枣,磨喝乐上的女偶衣服上会绣着枣,早生贵子之意。
方才那对磨喝乐……女娃手中抓了一串榆钱儿。
男娃手中抱着一坛女儿红。
这样细微之处,若不是傅砚辞走南闯北,心细如发,想必旁人,哪怕是侯爷傅澈亲自看,盯着看,也未必能看出玄机。
当然,傅澈一腔心思都用在了侯夫人佟氏身上,从未对先夫人上过心。
这一切终归都只是榆树下,尘封了的秘密。
梅久看着榆树发了会儿呆,转头的时候傅砚辞已经走在了前头。
梅久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西府。
傅砚辞脚步快,梅久落了几步,一个转弯傅砚辞身影刚消失,梅久身后就有男人惊喜的声音响起。
“梅久?”
梅久还以为是傅伯明。
可转头看到来人,顿时没了好脸。
三公子傅远筝。
之前三公子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温文尔雅,可此时三公子显然春风得意,没了先前的顾忌。
“你何时回府了?”
“三公子。”梅久行礼起身,然后要前行。
“可愿意来到我身边?”傅远筝忽然抬起手,拦住了梅久的去路。
梅久瞠目结舌地看向他。
真想问他哪里来的脸?
春桃身为他通房丫鬟的下场,是什么下场?
怎么好意思又来招惹她?
梅久气极反笑,“三公子说笑了。奴婢如今是大公子的人。”
“你若是想来,我去同大哥说。”显然,如今傅远筝攀上了临淄王府,底气也足了。
以往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说什么”傅砚辞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梅久没曾想他居然去而复还,有些意外。
“三弟要同我说什么?说来我听听。”傅砚辞自不远处站着,风动带起他衣衫,他人却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