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借口，你就是想瞒着我。”
黎念低头把纸巾卷成一团，无论顾北川说什么，她都不愿意消气。
顾北川沉默。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有些凝固。
也就一分钟的样子，顾北川伸手，把那张被黎念揉-捏得不成样的纸巾抽走，又握住她微凉的手。
“念念，你不满意的不是我瞒着你，而是因为这件事的源头是你，你觉得如果没有你，温宜念就不会给沈总编造谎言。”
“沈总也不会针对天盛，导致合作失败，我不得不增加成本去被迫选择不太好的合作方？”
被说中心思，黎念不敢抬头看顾北川，只低着头。
“你还记得林夫人指责你的时候，我说过什么话吗？”顾北川等了几秒，没等到回答，又问。
黎念迟缓的点头，声音因为哭过而发闷，“记得。”
“记得为什么还要这么觉得？”
“……道理跟感受，是两码事。”黎念吸了吸鼻子，总算抬起头来看他。
“我习惯了第一时间往自己身上找问题，我没办法做到说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我只能尽量的去平衡，去告诉自己，错的不是我。”
“你的隐瞒，你可能觉得是怕我思虑过度，但在我看来……”
黎念顿了一下，斟酌用词，“顾北川，我们结婚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之间应该是坦诚的。”
顾北川不知如何回答。
就像黎念所说的，她做不到不责怪自己，他也很不解，因为在顾北川看来，他对黎念，已经很坦诚了。
两个人的思维习惯在这个地方，拉出了横沟。
“如果你不选择隐瞒，而是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许我会听你的，任由你来解决。”
“但你隐瞒了，我又知道了，那么我再也做不到坐视不理，就算今天你拦住我，我也依旧会想办法去找沈家理论。”
“在我想办法找沈家理论的过程，我也是瞒着你的，你会喜欢这种感觉吗？”
顾北川代入想了一下，眉心皱起，答案已经很明显。
“一家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黎念声音很轻，她伸手点上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