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凌迟。童蕾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她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清醒时,她会用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问一些无人能答的问题;恍惚时,她会抱着那个毛绒娃娃,轻声细语地说着只有母亲才会说的情话。
某个深夜,我去探望她,医生说她睡眠不好,刚刚服下了安眠药,让我不要吵醒她。我悄悄地坐在她的病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月光洒在她消瘦的脸庞上,勾勒出一道脆弱的轮廓。她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得可怕。
\"我的孩子死了,是不是?\"
我的心跳停滞了一瞬。
她没有等我回答,只是转过身去,把毛绒娃娃紧紧搂在怀里。我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肩膀时僵住,我没有资格安慰她,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天亮时,护士发现童蕾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那个已经脏兮兮的毛绒娃娃。她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包括我。她的眼神像是透过我们,看着某个遥远的地方。
\"宝宝不怕\"她喃喃自语,\"妈妈给你唱歌\"
我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她。她的身影那么小,那么脆弱,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唐娇站在我身边,无声地流泪,听闻了童蕾的近况,金韦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鲜血。唐娇捂着嘴跑开,她的抽泣声在走廊上回荡。
我们所有人都被困在这个噩梦里,无法醒来。
童蕾的病情继续恶化。她开始出现各种幻觉,有时会突然尖叫,说有陌生人要抢走她的孩子;有时会安静地坐在窗边,一坐就是一整天。医生说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每隔几天都会去看她,即使她已认不出我是谁。有时我会带一束白玫瑰,放在她的床头;有时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待上一会儿,看着她给毛绒娃娃梳头、喂饭、讲故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刀子,一遍遍凌迟着我的心。
某个下雨的午后,童蕾突然抬头看我,眼神清明得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
\"你为什么不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