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尽力了,童娘子……”
雨水敲打着窗户,像是无数细小的指责。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童蕾的目光渐渐涣散,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抱着那个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子\",哼着那首永远没有尽头的摇篮曲。
我走出病房时,雨已经停了。雨后再没有彩虹,那阳光刺眼得让人流泪。唐娇等在门外,她的眼睛红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是童蕾的转院手续。
\"精神病院\"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多方会诊的决定……”
唐娇摇摇头,泪水再次涌出。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是最后的选择。
童蕾离开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她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毛绒娃娃。当医护人员推着她经过我身边时,她突然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宝宝?\"她轻声问道,\"他很可爱\"
我的视线模糊了。我蹲下身,假装端详那个并不存在的婴儿,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
\"很可爱\"我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和你一样可爱\"
童蕾满意地笑了,她把娃娃搂得更紧,哼着歌被推上了车。
“她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回答我,我以为她会回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等到……
我看着救护车远去,直到它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天空开始下雨,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滚烫的泪水,冲刷着我的脸庞。唐娇站在我身后,为我撑起一把伞,但我们都清楚,有些雨水,是任何伞都挡不住的。
那天晚上,我独自去了墓地。孩子的骨灰就葬在这里,一个小小的、没有名字的墓碑,旁边则是我的好友四毛的墓碑,我甚至没有来得及与他好好道个别。我跪在湿冷的泥土上,终于允许自己放声痛哭。
“给她起个名字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倪大海,他撑着伞,出现在我身后,我已经泣不成声。他向我缓缓走来,一把紧紧地拥我在怀中:“节哀,不哭了,不哭了!”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那声响明亮而悠远,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