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完,但眼中的野心却昭然若揭。
鸾一还想再劝些什么,却被靳蓉一个眼神制止。
“放心,本王不会再用北狄人去对付靳璇。”
靳蓉把玩着茶杯,嘴角露出一个很是诡异的微笑,“但靳璇一旦离京,势必会去那些‘大场合’,那么,出点‘意外’也很正常,不是吗?”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纱照进来,将靳蓉半边脸映得血红。
她望向窗外一处不知名的方向,喃喃自语,“墨钰……这次本王倒是要看看,靳璇还怎么护着你……”
靳蓉语气森然,鸾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刚想再劝,一直称病卧床不起的柳夫人走了出来,“鸾一,你先下去吧。”
随着殿门重重合上,内室鲛绡帐后却传来一阵轻咳。
一只苍白的手拨开纱帐,露出柳夫人那张病弱却依然秀丽的脸。
她披着件月白衫子,乌发未绾,像是刚从病榻上挣扎而起似的。
“殿下又去触陛下的霉头了?”
柳夫人声音柔得像一捧雪,话锋却利得很。
靳蓉猛地转身,金线绣的裙裾在青砖上旋出凌厉的弧度,“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你等来指手画脚!”
柳夫人不慌不忙地拾起滚落脚边的珍珠,指尖在靳蓉掌心轻轻一刮,“北狄的刀太利,容易割伤执刀人。”
她抬眼时,眸子里闪着靳蓉从未见过的冷光,“三年前的肃州案,殿下忘了是谁给您收拾的烂摊子?”
靳蓉瞳孔微缩。
那是她第一次插手军务,差点被靳璇给揪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