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那校尉领了内侍担酒复命。
说天炉前,宋粲与那篝火前摆了石子木枝权作兵棋推演。
心下盘算,且先拢首要的人暗中保护了,护了人,才能保得住这郎中的心血。
于是乎,便唤来张呈,将那鸽管绢书递与他手,吩咐道:
“带了鸽管绢书,寻了重阳、海岚、成寻,一同送与那诰命夫人处……”说罢,便望了那天炉,口中喃喃:
“今夜不可再有人伤……”
张呈且捏了那绢书倒是个不走,拿了绢书反复看了愣神。宋粲看他扭捏了奇怪,抬眉做了一个询问。不等那张呈开口,便是知晓这张呈因何发愣,遂道:
“交与你家母上,自有处置。”
张呈的了此话,这才叉手行利,匆匆而去。
宋粲望了张呈背影,心下却想了适才陆寅所言,那叫一个析之有理,判之有据,且是一个头头是道。心下道:倒是没那陆寅好用。
因何要将这绢书与那张呈?
无他,诰命处有老管家李蔚坐镇尚可自保。再不济也是能保得那三人一个性命无忧。
再者,这夫人为人也算是一个稳妥,又是父亲的故旧。
当下也是积年的汝州居住,也有些手段在这城中。亦能令人将那竹管卷书送至城中,而不惊动那城中之人,下令这混入瓷作院之中的贼人依计行事。
看那绢书上前有“阉人已到炉上,我等今夜图”,后有“上差悲愤擅杀工匠,州府用兵抚之”之言,这贼人一为这灭王安平之口,其后与自家按一个擅杀工匠之由。
观此言而可判,天炉此时并无大碍。天青贡不成,倒是与他们一个皆大欢喜,自家领罪受罚。如天青贡成,贼人则可借擅杀工匠而图之,仍是要置自家于死地。
此乃后话。
然,王安平则是他们现下之大患,这人牵扯甚广。听陆寅适才所言,此人亦是与那皇城司有染。倒是让那帮地方官员拿不准这周督职从王安平口中问出何等的口供。
于是,那岗上的行营中那冰井司的周督职必为这帮宵小必取之地也。
这一番巧思倒是忽略了这诰命夫人和她那管家。
想罢且是心下一叹,一场天青贡竟是惹了这帮人行那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