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过耳,撩拨那檐下风铃叮咚。这心下却又回去那草堂廊下、岗上八风不动禅房。心下念道:
“山一程,水一程,心向汝河那畔行,故园无此声……”
心内酸楚,便拿了茶几上的杯盏,茶温尚存,细细品之,且如那一叶禅茶。虽苦涩却又有流风回雪之爽朗,倒是丝丝的回甘,萦绕了舌尖唇齿,让人不舍其中之味。
那皇帝亦是闭目良久,口中叹了口气喃喃:
“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此乃绝圣弃智鄢?”
宋粲听闻手捧茶盏心下沉沉,且无心回道:
“此乃常理。”
此话本是济尘禅师之言,如今宋粲且以此作无心之答。
此言一出倒是让那官家一愣。然却让宋粲猛醒,心下一惊,心道:怎的回事,此时面圣也!君前失仪,罪莫大焉!想罢便觉失态。
心中一慌,赶紧的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偏偏又有些茶水洒在身上,又是擦却又是想跪一时间狼狈不堪。那官家见他如此,笑道: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说罢,将那天青三足洗托在手上举起,旁边闪过一老黄门双手接了。便要重新装在那明黄蜀锦的囊中,却听得那官家加了一声:
“慢来。”
且慌得那老黄门听了赶紧停下,眼神媚笑的望着皇帝等其示下。
见那官家思忖道:
“倒是金玉之物脏了这清雅。”
老黄门听得官家此言,倒是猜不到这官家的心思。只得捧着那天青笔洗,媚笑了看了君王不知一个进退。
见官家起身来抠牙踱步,想也是一时难住了他。且走到将身子团的如同鹌鹑一般的宋粲身边,用脚踢了他道:
“汝做何想?”
宋粲见问,心内却是想起初进那济尘禅师的八风不动禅房内所见。
见,佛像置于顽石青苔之上,其雅致甚于法相,观之顿觉心平气和。
且抖了胆子起身,颤颤巍巍地取了老黄门手里托盘上的天青三足洗。举步,小心的踏了院中的白沙,直直走向那院内枫、松之下黑石之前。
那黄门见得宋粲行径,且要出声。然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