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矩形的会议桌,岑淮予一个人坐在一边。
江晴笙、ella坐在他的对面。
霏霏是后来进来的,手里的托盘上放了三杯咖啡,依次递给大家。
岑淮予端起杯子抿了口,旋即蹙眉露出一副有些痛苦的表情。
霏霏:“怎么了岑总,咖啡不好喝吗?”
岑淮予:“太苦了,我喝不惯。”
霏霏哽住,语气微顿,“啊?可是你长了一张看上去就很爱黑咖啡的脸诶。”
岑淮予:“”
这句话,曾经的江晴笙也对他说过。
他不嗜好苦咖啡,也只有江晴笙了解。
江晴笙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气定神闲,“岑总,凑合着喝呗。”
“行。”黑咖啡的苦涩从他的口腔蔓延到心底。
小插曲过后,才算进入正题。
霏霏坐到江晴笙边上,突然听见ella开口:
“岑总,冒昧问一句,你怎么突然想给你的母亲办一场回忆展呢?”
“不是突然。”岑淮予正色道。
他声音忽而怅惘,像是一句迟来的顿悟。
——“很久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前些日子,他回了趟岑佑年和孟南汐的婚房。
老房子荒废很久了,虽有人定期打理,但陈旧的气息仍旧凝重。
岑老爷子信风水,孟南汐去世后的一段时间,岑家生意不好做,亏了一大笔。
在资金运转都快超负荷时,有位风水大师提到过孟南汐的婚房,也在岑老爷子的带领下,实地考察般去看了一趟。
他在房子里转悠一圈就立马出来了。
他说:“每个人命卦不同,那房子怨念太重,待久了容易反噬,有谁还住在那儿吗?”
当时住在那儿的,是岑淮予。
老爷子对大师的话深信不疑,当天就把岑淮予接回了老宅。
那栋房子被封锁起来,再也不允许有人踏入。
岑淮予对于家的意识向来浅薄,如果真有那么一处让他觉得像家的地方,大概就是那栋房子。
那天也算是赶巧,车子不知怎的,就开到了那里。
有些记忆在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