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的港岛尚未褪尽殖民时期的倨傲,橱窗里的水晶吊灯切割着冷光,将过往行人的影子碎成斑斓的鳞片。
“先生,需要为您的女伴推荐当季新款吗?”半岛酒店精品店的导购扫了眼侯玉婷泛白的牛仔挎包,指尖在香奈儿菱格纹手袋上敲出轻响,港式普通话里掺着几分不耐,“我们刚到的巴黎高定系列,最低消费三万港币起。”
侯玉婷下意识攥紧帆布包带,点翠金钗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
可惜,导购小姐有眼无珠,根本分辨不出这细碎光芒代表着什么。
“先看晚礼服。”陈暮指尖敲了敲玻璃柜,里面陈列的珍珠白缎面长裙在射灯下泛着冷光,“要能配得上她这支头钗的。”
导购冷笑一声,从衣架上扯下件荧光粉亮片裙:“大陆来的吧?这颜色衬你们北方人的黄皮肤正好,打完折八千港币。”
她故意将“大陆”二字咬得极重,柜台后的西洋经理闻言,端着银质咖啡杯笑出了声。
侯玉婷的指甲掐进掌心。
陈暮却忽然轻笑,从西装内袋抽出张澳岛葡京赌场的黑金卡,在大理石台面上推成道银弧:“听说你们老板上周在葡京输了一千万?”卡面折射的冷光映得导购脸色发白,“让你们库房里的镇店之宝出来见见客,或许我可以帮他跟何先生通个气。”
这消息,也是陈暮和王总打电话时,陈暮询问王总哪儿有不错的店,可以订购晚礼服。
王总自然知道陈暮订购晚礼服是为了什么。可惜王总这个身份,是注定无法出席的。
他不够资格。
所以,他给推荐了这家店,还八卦了一下这家店老板才在澳岛葡京赌场输了一大笔。
空气瞬间凝固。导购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三分钟后,她抱着黑丝绒礼盒踉跄返回。
盒中礼服展开的刹那,侯玉婷倒吸凉气——墨蓝色缎面上绣着银线勾勒的星图,每颗星辰都缀着碎钻,在灯光下流转出银河般的辉光。
“这是……”
“1978年巴黎时装周闭场款,全球仅三件。”陈暮替她拂开肩前碎发,指尖有意无意掠过导购僵硬的手背,“另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