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婷的眼睛忽然被什么晃了一下,定睛看去,竟是赌桌上的水晶杯——杯壁上蚀刻着赌王的盾形纹章,斟着的威士忌里浮着金箔,每晃一下,便在杯底积成细小的金山。
“看那边。”陈暮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侯玉婷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墙角立着个玻璃柜,里面陈列着三具木乃伊手爪,指甲上还涂着鲜艳的凤仙花汁,旁边的银盘里盛着赌王从埃及买来的圣甲虫宝石,在射灯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柜底垫着的,竟是 18世纪的波斯地毯,上面的战象图案已被磨得发白,却依然能辨出象牙上的红宝石眼睛。
经过轮盘区时,侯玉婷忽然被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攫住。三个穿着迪奥新款礼服的太太正围着赌桌娇笑,她们腕间的翡翠镯子相撞出清越声响,其中一人随手将整盒红宝石筹码推向前台——那足够在如今羊城买十套洋房。
荷官弯腰收筹码时,后颈露出的金链上挂着枚小十字架,坠子却是颗鸽血红宝石,比渔村孩童的拳头还要大上三分。
“陈先生,要试试吗?”侍应生递来筹码盘,侯玉婷这才注意到,连托盘都是紫檀木镶银边,盘底刻着葡文“好运常在”。
陈暮指尖掠过筹码,忽然想起渔村码头的算盘珠子,同样是圆润的手感,却少了这上面的冷硬光泽。
“我不赌博,你来!”陈暮将筹码递给侯玉婷。
“我也不会!”
“没事,反正是送的,输了也无所谓。”陈暮笑说。
“那我真的玩了。这是怎么我们手中最小的筹码都是1000的啊。”侯玉婷低声惊呼。
“没事,二太阔气,不会在乎这一点的。”陈暮轻笑。
四周有赌客认出了陈暮和侯玉婷就是今天前来葡京酒店下榻最顶层总统套房的那两个人。
在听闻陈暮这话,撇撇嘴,一脸不屑。
侯玉婷随手押了枚蓝色筹码在“7”号位,轮盘转动的嗡鸣中,侯玉婷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直到小球落定在“21”,周围爆发出惋惜的叹息,才惊觉冷汗已湿透后背。
“没事。”陈暮将剩下的筹码推给她,“就当是交学费,看看资本主义怎么玩钱。”侯玉婷握着筹码的手忽然稳了,她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