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从行李箱里取出个布包,里面是渔村孩子们编的贝壳手链,这是送给陈暮的幸运手链。
侯玉婷愣在原地,看他将贝壳手链塞进西装内袋,忽然想起在直升机上,他替自己按住草帽时,袖口露出的渔村晒痕。
“走,”陈暮拿起二太送的劳力士,表带在腕间扣出清脆声响,“今晚去赌场逛逛,让他们瞧瞧,大陆来的‘土包子’怎么赢走他们的筹码。”
侯玉婷望着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台里老编辑说过的话:“改革开放的春风啊,能吹绿珠江两岸,也能让渔村的贝壳,变成城里人抢着要的珍珠。”她抓起相机,跟着陈暮走进电梯,镀金镜面里,二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像两棵正在拔节的竹子,在葡京的霓虹里,悄悄扎下根系。
葡京赌场的旋转门吞吐着醉人的香氛,混着筹码撞击的脆响与轮盘转动的嗡鸣。
陈暮推开雕花木门,迎面便是一盏三层楼高的水晶烛台,千支暖黄烛火在切割水晶间碎成金箔,将整个大厅泼成流动的琥珀色。
侯玉婷的相机镜头扫过墙面,发现那些描金藤蔓浮雕竟全由真金箔贴成,在壁灯下泛着蜜色光泽,连廊柱底部的黄铜雕花,都精细到能照见人瞳孔里的惊惶。
赌桌区是整座赌场的心脏,深绿色台布像被熨平的苔藓,码得齐整的筹码墙足有半人高,红的是五千,蓝的是一万,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硬的光。
穿燕尾服的荷官指尖翻飞,洗牌声像极了渔村暴雨前的海浪,侯玉婷数到第七张牌时,忽然看见荷官袖口露出的劳力士——一个荷官都能戴劳力士。
不得了!
澳岛如此有钱吗!侯玉婷惊叹。
她想拍下来,但是这里可不允许拍照。
“这边请,两位是要试试二十一点,还是轮盘?”领路的侍应生鞠躬时,领结上的钻石别针晃得人眼花。
陈暮抬眼望去,vip区用雕花屏风隔开,隐约可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坐在翡翠赌桌旁,桌上摆着的不是筹码,而是一叠叠用缎带扎好的现金,最中央的雪茄盒打开着,里面躺满了来自古巴的雪茄。
天花板上倒挂着八只青铜孔雀,尾羽展开足有丈余,每片翎羽末端都嵌着米粒大的钻石,随着